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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爆妖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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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爆妖身

她軟軟弱弱的哀求,那是來自女孩子自尊心的乞求

黎谙無法拒絕,也沒有理由拒絕,縱使他是修道之人,遇上這樣的場面他也做不到柳下惠坐懷不亂。

他撐著手飛快地吻了她一下,柔聲哄道“乖,我不會走。”

戚枝順勢攀上他的手臂,十指交叉握住

黎谙的呼吸又深了幾下,回頭朝窗外喊道:“大師兄,交給你了。”然後大手一揮給這個屋子設了一個結界。

外面有他早已布好的陣法,又有閔昭,李輕音聽到動靜定也會前來支援,所以黎谙並不擔心外面的情況。

此時此刻,他的眼裏只容得下一個人,一件事。

他要她。

這個想法瘋狂地在他神海裏咆哮,這一次再也沒有後顧之憂。

月光下,她完美的曲線印在他的雙眸中,他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扶上她的軟玉,那是他從未享受過的軟香,他忍不住輕輕地手指按捏。

戚枝唇邊溢出一聲輕喘,身體的每一個感官都碩地一下被放大,在顫栗。

她握住他的手,雙眼迷離,說出的話帶著極強的魅惑“抱住我。”

“恩人公子,抱住我。”

黎谙緊緊擁著她,兩具身體貼在一起的時候,兩個人都很明顯地一震,而後彼此雙手具是更用力地抱住對方。

他們心底都在渴求著,滾燙的溫度讓戚枝大腦失去思考,只有本能地去尋找他的雙唇。

雙唇相觸,呼吸更加的急促笨重,兩個人的手都不由自主地不斷地再次將彼此身體溫度挑高。

不夠,這還不夠!

戚枝內心在吶喊,那種火熱的感覺極其的需要找到突破口。

他們更用力的相吻著

黎谙卻遲遲沒有更進一步

戚枝抱著他的手臂,細聲央求“黎谙,成全我,好嗎?”

黎谙感受到她身體的邀約與急迫,自己何嘗不是呢,只是接下來之事他從未做過,心裏沒有十足把握。

很難想象,一個大男人會害怕這事。

戚枝手主動地尋找一個滾燙的東西,微微擡起上半身,在他耳邊吐著氣“別怕。”

其實戚枝雖然看著經驗老道,實則也是一張紙老虎,她所會的都是這幾百年間混跡江湖所偷學來的,並未有過實踐。

而黎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。

他們按照本能去尋找道路,心底的渴望已經到達了頂峰,仿佛只有兩人找到了那條正確的道路,方能消減片刻心中的火苗。

戚枝配合著黎谙,哪怕曾失敗過數次,她也仍舊熱情不減,耐心地安撫他“沒事的。”

受到鼓舞的黎谙猛地一用力,大腦有一瞬間的放空,然後就是無盡的甜意充斥在身體裏。

“啊。”戚枝喊出了聲

黎谙立馬止住了所有動作,想要慢慢地離開她一些

戚枝卻抱著他的手,說出的話像她的身子一般柔軟無骨“不要,不要離開。”

黎谙昏暗的眼有些不知所措,“我……是不是哪裏做錯了?”

戚枝吻住他,用實際行動來證明,她喜歡這樣的他。

於是,兩人憑著本能的驅使進行了一次友好的交流,

廣播體操預備備開始!

一二三四,二二三四,三二三四,互換。

第一次,在前所未有的刺激下黎谙很快就繳了械,投了降,做體操太累了……

但是不服輸的黎谙卻並沒有就此作罷,稍作歇息後再次運動了起來

這一次,前所未有的運動分泌出來的快樂將戚枝淹沒,她猶如躺著一面平靜的湖面上任由水波輕撫後將她帶上雲端。

這一夜,雪落在屋檐,也落在了滿室春光中。

他們體力非同尋常,這一場酣暢淋漓的纏鬥,直到天明之前方罷休。

黎谙抱著戚枝軟香的身體滿足地沈沈睡去。

*

下了一整夜的雪,當天外的陽光突破雲層時,那光顯得格外的明亮且刺眼。

窗戶上驟然亮起白光,驚擾了相互擁纏的一對壁人。

戚枝醒轉了過來,微紅的臉蛋,水波瀲灩的雙眸,鮮嫩盛開的唇瓣,緋紅的唇印,那是昨夜給她帶來的快樂所致。

可是這種快樂在她眼裏一閃而過,取值代替的是一種無言述說的悲涼。

她伸出手,情不自禁地描摹著他沈睡的眉目,似有依依不舍,視線最終落在他的雙唇之上,腦海中浮現出昨夜之景,心跳不由地加快幾分。

她穩了穩心神,手指沿著他的眉目向下,落在他的鎖骨之間,她的發絲靜靜地躺在那裏。

她眼裏的那種悲涼更加的深了。

熟夢中的黎谙感覺到了她的動作,嘴角牽出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,閉著眼自然而然地抓住她亂動的手,寵溺且磁性的聲音“阿枝,饒過我吧。”

他緩緩睜開雙眼,低頭與她四目相對

他的笑還在臉上,戚枝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,只是扯了扯嘴角

他順手摟住她“怎麽不多睡會?好香啊……”貪婪地在她脖頸嗅了一口

突然,黎谙渾身僵住

香?不對,初冬之月,哪來的薔薇花香?

他霎地一下松開她。

床榻之上,淩亂的衣物四處滾落,那根她常用的發帶靜靜地躺在一側。

鼻息之間是那濃烈的薔薇花香,綠絲的發絲從他胸前劃過,這有什麽不對?

他的視線從那一縷發絲自下而上,看清她的面容。

她在笑,妖媚至極,眼尾卻盛著淡淡的哀傷

黎谙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,卻停在半路

“阿枝,你、怎麽扮成這幅模樣?”

戚枝順勢將半張臉頰放入他的掌心,磨蹭著,說著妖魅的話“道長,你瞧我這副妖身可還滿意?”

黎谙僵硬的笑,他的聲音從嗓子裏擠出來“你在鬧著玩,故意的是嗎?”

戚枝捧著他的手,極為的留戀“我的妖氣,你感知到了吧?”

滿頭如綢緞般淺綠色的發絲比烏發更襯她,顯得那張臉愈漸的嬌艷盛人,她的身體內散發出薔薇花香,那濃烈的妖氣讓黎谙無法視而不見。

他身子下意識地後挪,盯著她的臉,搖著頭,笑得極不自然“阿枝,你在說什麽?”

戚枝偏著頭,綠發垂在胸前遮住春光,她笑著道:“黎谙你瞧,我是妖,我這個樣子你可喜歡?”

黎谙眉宇間有著隱隱的怒氣“你在胡說些什麽?”又伸出手來試探

他試圖用法訣驅逐她的妖氣,可是戚枝已然解開了體內自己的禁制恢覆了大妖的妖力,他如何凈化?

在黎谙數次的嘗試後,他終於垂下頭

“阿枝,你騙我。”

戚枝看見一滴清淚沾濕了被褥

她的心猛地一縮,胸腔一陣牽扯著疼痛,黎谙他竟愛她至此?

這是她早已預料到的情形,也是她主動的暴露妖身。

自從修煉仙法開始,妖身便被仙力所侵蝕,一日比一日厲害,來天水城捉魅影妖那個夜晚已經是侵損傷到了妖脈,好不容易封住了體內的妖丹,但是冬祭那日為了救出黎谙不得不再次調用所有仙力,再繼續下去她會傷及根本,必須運轉體內妖力逼出洗去經脈骨髓裏的靈力,所以她必須得找機會離開黎谙。

也正是因為本體傷得很深的緣故,她才被魅影妖占據了身體,五感六識盡失,那時她就想通了,若是黎谙要的是她這個人,那麽她就成全他,昨夜的一切是順勢逼出魅影妖,卻也是她的自願,亦是成全他的心願。

她明白,兩個人的道不同,終會有這一天的,與其等到兩個人情深意篤之時向他坦白,不如快刀斬亂麻。

她拾起一件衣衫隨意地包裹住身軀,擡腳落在床榻外,彎腰拾起那塊發帶

粉白的發帶一落在她手裏,便自動纏繞上了她的手腕,乖乖地樣子像是臣服。

她垂下長睫,語氣平靜道:“這是緞天綢,我想你應該聽過,可以掩蓋我身上妖氣的神物,讓我與普通女子無異。”

黎谙沒有動彈,也沒有回答

戚枝繼續道:“萬裏山,你以為的初見,是我精心籌劃的相遇,這一路你曾於我有恩,昨夜就算是我的回報了。”

她面色平靜的說著這些話,仿佛是在說一件極為無關緊要的事情,黎谙想起了與她初見的那個晚霞漫天的傍晚,一整片不合時宜的薔薇花墻下,她笑得明媚驚人。

黎谙雙手撐在床榻上,極力地壓制怒氣“你在騙我。”

戚枝歪頭笑,視線裏看見飄落的雪花

“昨日周大人來找過你吧,我確實只是胡謅了一個身世,沈冥界裏的那具女屍也不是我的娘親,我生來便是一株無人照料的薔薇花,我做的這些為的就是留在你身側,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道修,我想瞧瞧你何時能發現端倪,可你卻好似對我動心了?”

上清鎮官衙裏,官爺說“滄州在南,路途遙遠,快則半個月,短則……”,她孤苦無依,又恰逢林疏意報官尋夫,她說她祖上行醫可以替他潛入林府尋找送金仙人的線索,他如何能拒絕她?

他又想起沈冥界裏,她抱著那具女屍哭得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,那時他想的是以後一定要待她好,因為他們都是無父無母之人。

“不,你是在生氣對嗎?氣我不相信你?”

戚枝緩緩閉上雙眼,胸口起伏著:“黎谙,你知道為什麽我會突然吐血昏迷嗎?不是因為沒有靈根承受不住靈力,而是因為仙法本就與妖道相互悖論,又如何能兼容?你見過幾個凡人修靈力,沒有靈根卻還能將仙法運用自如的?”

黎谙忽地擡起猩紅的雙眸“你別說了!”他額角的青筋暴起

戚枝也依舊冷冷清清的說道:“黎谙,你瞧,你喜歡上的人,是一只花妖。”

黎谙驀地祭出了靈劍指向她

戚枝緩慢地呼吸著,眼底的情緒被她強行壓了下去

“你可是要殺了我?”她上前了兩步,洶湧的靈力橫在她身前

只需要再上前一步,就能重傷了她

黎谙咬著牙,終究是不忍心讓靈劍偏移了半寸,劃過了她的喉,他連站立都站不穩地將她抵在身下,儀態盡失。

“你說昨夜只是回報?”

“是”

“一切都是騙我的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並不愛我?”

戚枝想要說話,卻喉嚨發緊,怎麽也發不出聲

黎谙驀地發出笑聲,手掐上了她纖細的脖頸,那裏還留著昨夜他的愛

“阿枝,你們妖類都是這般無情麽?方與我一夜交好,轉頭卻說著這些刺心的話,你是怎麽做到的?”

戚枝知道他會震怒,會想要鎮壓她,會想要殺了她,可是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是這幅面貌。

那眼裏盛滿了無聲的請求,像是在說“求你,不要這樣對我。”

她心底生出一陣無力感

嘴上卻依舊說著違心的話“妖就是妖,何談的情?這話不是你說的嗎?”

黎谙神色一怔,妖就是妖,生來就是該鎮壓的,這是他一直以來信奉的規則。

眼裏最後的一絲光熄滅,他氣得胸腔快要喘不過氣來,他本以為醒來之後與她蜜語甜言,等他的卻是口腹蜜劍,刺得他生疼生疼。

他手中用力,戚枝也沒有反抗,臉上的微紅褪去變成了慘白,一如初見之時。

早該發現的

黎谙猛地收回手,頹然地坐在冰涼的地面上

戚枝擡眼之時,看見驕傲自信如他,此刻渾身沒有半點光彩,此事究竟做得對嗎?

我會後悔嗎?

戚枝只猶豫了一刻,立馬否定了這個決定,此事她不得不這樣做,哪怕會帶給他極大的傷害。

“你不殺我?那你我之事也就兩清了,我們後會無期。”

她穿上衣服,絲毫不顧及黎谙的想法,這個結界她如履平地,來去自如。

雪地裏,她穿著一席綠艷艷繡著大朵大朵紅花的薄裙,赤足走動之間顯現出曼妙的身軀,她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,亦不知少年英雄癱軟在地,靈力外洩,險些走火入魔。

不遠處,站立著一位與雪融為一體的白衣男子,看見這一幕,他悄然離去。

雪,將所有來過的痕跡都掩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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